骆槐怎么可能不去送祝双双,何况还是周末,她已经准备许多礼物叫人先寄到祝双双家里去,收拾好后和邢彦诏一块前往机场。
“有保镖呢,其实你不用担心的。”
“我正好没事。”邢彦诏说完,骆槐深深看了他一眼,挽上他的手臂说走吧,祝双双也发来消息说上车了,还发了条朋友圈和宁城说再见。
两人刚到机场,邢彦诏便接到沈助的电话。
“老板,商场项目那边出大事了,发现了一具尸体,已经报警,旷总也过去了,但是来了很多记者,现在网络上已经传遍,照片和视频转发太快,删都删不完,甚至有人怀疑我们……打生桩……”
邢彦诏瞳孔一震。
打生桩就是把人活埋在工地里,以确保工程能够顺利进行。这种事从古至今都不少,也爆出来过,最后就是整个企业倒闭,家族入狱。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邢彦诏面色凝重。
“怎么了?”骆槐并未听到电话内容,“是不是公司有急事,我自己去没事的,你去忙吧,我认得路回去的。”
“朝野那边有事需要我亲自过去一趟。”邢彦诏神色镇定,骆槐也就不担心,微笑着让他赶紧过去,正事重要。
邢彦诏叮嘱保镖们照顾好骆槐,自己开车离开,车子一离开骆槐的视线便犹如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去,可见捉急。
与此同时,祝双双乘坐的出租车也到机场入口处,车窗开着,她远远看见让保镖围着的一抹亮色。
骆槐?
她不可置信探头,高喊一声骆槐,对方回头看来,还真是啊!
祝双双激动得不行,车子一停立马下车,朝着骆槐冲过去,保镖下意识伸手去拦,她自己也清楚骆槐怀孕,急急刹住车。
“啊啊啊!你怎么偷偷来啊!”她轻轻抱着骆槐的肩膀,蹦蹦跳跳地表示着高兴。
尽管她说不用骆槐来送,但是好朋友的突然出现却是叫人惊喜不已。
“呜呜呜呜呜你果然最爱我了。”
“好啦,我送你进去候机。”骆槐把刚打开的手机放回包里,又示意保镖去拿祝双双的行李箱,通过第一层安检进去。
祝双双抱着她的手臂不肯松开,像黏人的小动物一样,骆槐也很享受好朋友这样和自己撒娇。
也叮嘱着回家路上注意安全,下飞机记得发个消息,到家也记得告诉一声。
换做往常祝双双就该说她唠叨了,今天却听得认真,不停地嗯声点头,又开始掉眼泪。
“我好舍不得你啊骆槐,但是你放心,你生宝宝的时候我一定会来陪产的,你结婚我还要来当伴娘呢,你要记得接我的视频电话……”
“知道啦。”骆槐说。
“嗯,我得去安检了,要排老长的队,里面还要走好长一截呢,我爸妈都到机场了。”
骆槐看着她说:“双双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祝双双恋恋不舍,一步三回头去安检,直到彻底看不见她的背影,骆槐才转身要回去。
一路出机场时,她几次三番想看手机,保镖总是三番五次打岔,不是提醒她注意脚下,就是注意人。
来到车旁,骆槐扭头问:“你们一直阻止我看手机,上面是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?”
人总是叛逆的,别人不让看,她偏要看。
“夫人!”
保镖们已经阻止不及,骆槐打开手机满屏都是朝野科技新项目挖出尸体的新闻,事情闹得很大。
路人拍的照片和视频中交错着邢彦诏、旷野和沈助的身影,再看公司的工作群里,也在沸沸扬扬地议论,尽管公司的员工都相信公司,但抵不住外边营销号的带节奏和网民们的众口铄金。
骆槐心一紧,慌忙道:“快,去公司。”
保镖跟着上车,两辆车迅速离开机场。
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紧随其后,不到半分钟,一辆普通的黑色车辆也追着过去。
骆槐打不通邢彦诏的电话,知道他在忙着处理事情没空接,便跟着大家一起进入记者的现场直播。
现场已经拉开警戒线,根本拍不到里面的情况,但围观者众多,七嘴八舌讨论着这件事。
嘈杂的声音从视频中传来,扰得骆槐胸闷心烦。
六七月的天也阴晴不定,上一瞬还太阳高照,下一刻便乌云遮日,山雨欲来。
骆槐无心关注外边的天气,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手机屏幕。
里面传来高低起伏的喊声。
“朝野科技的董事长和总裁来了!”
记者也是第一时间拿着话筒,带着摄像头冲过去,让保镖拦在一米之外,摇晃的镜头只捕捉到邢彦诏蹙眉时的眼神。
“别拍了。”
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,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,直播画面也跟着黑了。
与此同时,骆槐忽感车身一震。
轰隆!
天怒吼,车身又是一震,骆槐抛起的身子又重重摔回座位上,还什么都没看清,眼前也跟着一黑。
大雨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。
路上的车停下一辆又一辆,不少人从车上下来,往乌烟瘴气处狂奔救人,一边有人打电话。
“救护车救护车,机场路有三辆车撞上了!一,二,三,四,五……大概五六个人!”
“有人,有人死了……”
嗡嗡嗡……
邢彦诏的手机响个不停,拿着手机的沈助一看,是个陌生号码,没来得及管,索性挂掉,举着包从雨中冲进室内。
电话依然响个不停。
记者那边又重新架起摄像机,趁着混乱直接冲过保镖过去,话筒和摄像头直逼邢彦诏和旷野的面前。
旷野正在打电话交代怎么处理,邢彦诏也正和警察交涉,外边大雨下得又急又凶,淋湿半截身子已经叫人烦躁,又有人步步紧逼,邢彦诏一个眼刀扫过去。
记者和摄像大哥皆是一愣。
沈助又挤进来,举着电话到邢彦诏面前,眼神惶恐:“老板,医院的电话,老板娘在机场路上出了,车祸……”
轰!
又是一声惊雷起。
身后,旷野手中的电话也砰一声掉到地上,惊惧地望向他哥。
记者:“邢董事长,请问对于贵司工地打生桩的传闻……”
“滚。”一声压抑的嘶吼从邢彦诏喉咙中发出,目眦欲裂拍歪对方的摄像机,不顾身后的诋毁疾步离去。
没走两步便开始狂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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